《上古世纪之冷杉与鹰》阅读―女神之女(十一)
摘 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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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有回宫的打算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孩子有危险。如果我在宫里，王后娘娘怎么会善罢甘休，迟早要除掉孩子和我，不是吗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虽然很笨，但我是母亲。所有的母亲都会本能地意识到子女的危险。”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“我要去别的国家。如果你为我确定去处，我就去那儿，然后以假名字给你写信。你随时可以知道我在哪里，在做什么。”
“如果你藏起来了，不给我写信怎么办?”
“不会的，给你写信，我也有好处。”
“你有什么好处?”
“我身无分文，也没有人帮忙，还要养育孩子。如果没有你，谁还能帮我?”
听起来还不错，把她藏到遥远的国家，供她吃喝，偶尔去找她，和她一起生活，这没什么不好。正好里博拉也觉得和她缠绵一次就杀死了有点儿可惜，就更觉得缇娜的提议很有道理。
“放过我们吧。只有这样，你才不会被王后娘娘当成替罪羊。如果你杀死我和孩子，我们就永远不可能活过来了。”
缇娜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，里博拉心意已决。他走到缇娜身边。
“好的。那么从现在开始，你就给我承诺的证据吧。”
缇娜转过身，像是要把孩子放在背后。她摸到了襁褓上面用布包裹的短刀。正要把刀握在手里，她突然发现了地上的影子。那不是树荫，也不是乌云，而是黑夜。应该还没到落日的时候，她不由自主地抬头仰望天空。乌云上面有个黑色的边缘在移动。还没等缇娜说话，那个东西已经扑向里博拉的后背了。
下雨了，缇娜颤抖的看着自己的双手，手上沾满了鲜血，襁褓也是如此。粘稠的血液混合着雨水沿着臂肘涔涔流淌。她以为这是幻觉，然而热乎乎的温度唤醒了她。缇娜望着眼前，她看到了面前矗立如山的黑影和犹如火焰般的嘴巴。那张嘴长得很大，就像敞开的地狱之门。如果是人，应该是在胸前的位置。
她真想闭上眼睛，屈服于恐惧，索性昏迷不醒。她不想感觉最后的瞬间。襁褓里的孩子却在动弹。如果放弃了自己，也就等于放弃了孩子的生命。这不是他的血，也不是孩子的血。左手已被齐根砍断的里博拉倒在潮湿的草丛里，一动也不动。他死了吗?
她想起年老的女人们吓唬哭泣的孩子时提到的东西――恶鬼。它们住在泥土里，如果没人召唤，轻易不会出来。只要出来了，它们就会大肆吃人。人和恶鬼之间无法交流，哀求也没有用。脑袋和四肢像是人的影子，但是没有眼睛和鼻子，只有喷火的嘴巴。嘴巴不是像人那样长在脸上，可能在身体的任何部位，可能在腿部或者脚背，肩膀或者脊背，也可能在胸前。眼前的东西和那些女人说的绝无二致，那些老人见过恶鬼吗?
缇娜忽然想到，会不会有人见过恶鬼，然后活下来了，于是描绘出恶鬼的样子?
”救・・・・・・・・救命!“
只有有活路。那就绝不能放弃。怎样活下来了?恶鬼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。如果真想杀死缇娜，只要像对里博拉那样，转眼之间就能将她置于死地。
”求求你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“
缇娜想要后退。当她挪动脚步的瞬间，恶鬼也动了。缇娜大惊，赶紧停下来，恶鬼也跟着停了下来。她调整呼吸，定睛看去，才发现恶鬼凑近的距离就是她后退的距离，这是什么意思?
”你・・・・・・・・你想要什么?“
恶鬼抬起了胳膊。缇娜吓得浑身坚硬。她条件反射般转过身，试图藏起孩子。恶鬼的胳膊像是在靠近，却又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来。缇娜意识到恶鬼的胳膊指着什么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自己的下巴，看见了刻在上臂的玫瑰文身。她****，纹身自然露了出来。她转过身，文身暴露在了恶鬼面前。
那是阿加斯的约定。
有个像来自深渊的声音的说道。缇娜没想到恶鬼也会发出声音，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听过恶鬼的声音。甚至恶鬼咒术师也相信无法与恶鬼交流。却不知道恶鬼只是不回答而已。如果恶鬼没有只会，那又怎能遵守承诺，不去杀害拥有阿加斯标志的人了?
玫瑰纹身开始于小时候奶奶刻在她身上的小小花瓣。看到其他女人的文身，缇娜便缠着奶奶不放了。于是奶奶也给她刻了花瓣。成年以后，那片花瓣长成了玫瑰藤的形状。后来进入王室，安德罗斯也说刻的很好，没有要求她除掉文身。他从未想过这个文身还有别的意义。
缇娜又低头看了看文身。这时她眼睛发亮，突然看到了奇怪的景象，曾经看过无数次的文身里面藏着什么东西。她还是初次看到，那是巧妙地隐藏在玫瑰花滕里，隐藏在花瓣里的蠕动的小蜈蚣。
阿加斯王说过，不要伤害你。你和你怀里的孩子是我的猎物，要是喝不到你们的血，我就回不到地底。我不能杀死你们，也不能放过你们。所以把它给我吧。
”什么?“
给我蜈蚣。
即使想给，缇娜也不知道该怎么给。现在看来，好像只要把蜈蚣给恶鬼，恶鬼就会退却，她的心里升起了希望。缇娜又低头看了看文身，然后问道：
”只要把这个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给你，你就放过我和孩子吗?“
蜈蚣的力量可以粉碎呼唤我的人的命令。那么我不用杀死你们，就能回到地里。
缇娜在心里回忆着老奶奶们讲过的关于恶鬼的种种故事。直到想起恶鬼绝不会说谎，她才下定决心。事实上她也没有别的选择。怎么给了?缇娜在襁褓上面摸索着抽出短刀，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，她不禁浑身发抖。缇娜看了看孩子的脸，把嘴唇咬的鲜血直流，终于鼓起了勇气，。
缇娜坐在地上，把孩子放在膝盖上面，割下了刻有蜈蚣图案的皮肤。
夜幕刚刚降临，天上便下起了暴雨，风也更加猛烈了。天色早已变得暗淡，现在已经入夜，田野里，树林里都没有人迹。风雨交加的夜晚，有人策马穿过雨幕，他是洛克。
老朋友安多拉配合得很好。他自然而然地挎着胳膊，说洛克经常来这里，不仅叫侍女作证，还拿出了金币：”我们做生意的人，什么都可以卖。“侍卫长露出了轻蔑的表情，还是回宫去了。安多拉很会察言观色，在洛克离开的时候，他给了洛克一个包袱。等到走远之后打开来看，里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几套女人的衣服和内衣。即使有钱，男人买这些东西也不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