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上古世纪之冷杉与鹰》阅读―雪鸟(四)
摘 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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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只要琪普洛莎说道“父亲”这两个字眼，罗西亚就会打她耳光。琪普洛莎也没愚蠢到自讨苦吃。于是，人们都以为琪普洛莎对自己的父亲漠不关心。其实人们心里根本不知道琪普洛莎心里是怎么想的.
“不要看那种书。“
”我愿意。“
”要是让你祖母知道了，她会剥光你的衣服，把你赶到雪地里。“
”你什么时候开始害怕我祖母了?“
”就算我不怕，你也应该害怕。“
”我当然害怕了，所以才只对你说嘛。“
她面无表情地说，不知道她是大胆，还是脑子不好使。不过可以确定的是，这个孩子的感情表达有些扭曲。她说害怕，事实上也应该害怕。然而她的表情和行动却看不出丝毫的恐惧。
”今天为什么挨打?“
”不知道，也许是因为喝了血。“
”谁给你血了?”
“欧里。”
“欧里都喝完了，竟然还有剩余?”
“是啊。”
戴妮斯立刻明白了当时的情况，但是没有告诉少女，只是说：
“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。”
经过走廊，上了螺旋楼梯，她们转了一圈，发生了奇怪的事情。一只大山雀飞进十字窗，落上琪普洛莎的肩头。她想甩掉大山雀，然而大山雀纹丝不动。戴妮斯一看，鸟的脚趾牢牢的缠住了琪普洛莎的披肩。眨眼间就缠的这么结实了。
“这是一种征兆。“
”什么征兆?“
”我要是知道，就不是魔法师，而是预言家了。“
琪普洛莎拿下鸟儿，放在手上，准备扔到窗外。鸟儿那么柔软，那么脆弱，她又不忍心扔掉。琪普洛莎把鸟放在窗台上面，自己下了楼梯，等它恢复气力，应该会飞走吧。针织房的独裁者哑巴奶奶讨厌所有的动物，无论是撕咬布料的老鼠，还是厨师饲养的肆无忌惮的狗。当然她也不可能喜欢小鸟。
那天夜里，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，外面传来了敲城门的声音。声音很响，人的力量不可能制造出那么巨大的声音。很多人从梦中惊醒了。他们以为有人用攻城锤敲打城门，恐惧不已。
守门兵骂骂咧咧地跑了出去。戴白色头巾的女人站在城门外，当然没有什么攻城锤，只有一匹白马站在旁边。看到有人过来，女人笑嘻嘻的拍了拍白马的屁股，送到他们面前。守门兵们手忙脚乱，试图抓住气势汹汹跑来的马，而女人趁机转身离开了。不一会儿几个人跑去追赶女人，结果没有找到，难道女人融化在黑暗里了?
马鞍山绑着篮子，绑得结结实实。篮子里面铺着柔软的布，一个婴儿在里面睡着了。
罗西亚的脸色冷酷得就像木头。往常越是气愤就越会安静的她，最近还是第一次流露出如此的激愤的神情。
没有桌子，只有椅子摆成一圈。坐在椅子上的分别是两名枪兵队长，三名副队长，家臣，执事和二媳妇艾尔玛。他们都从睡梦中惊醒，跑到这里，但是每个人都很清醒。会议室被五十只蜡烛照的通亮，中间放着个篮子。沉睡之中的婴儿白暂小巧，和罗西亚一样的金发如同光环般笼罩着小脸蛋。孩子的腰带上绣着几个字――”奥吉得那.莱文的女儿。“
罗西亚有三个儿子，老二死了，老大和老三都不在城里。如果是老三送来的孩子，罗西亚的心情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。然而孩子是罗西亚最讨厌的大儿子，也就是莱文的女儿。。那上面就是这样写的。
守门兵报告完毕，家臣凯恩说道：
“这些字未必可信，说不定是有人在搞恶作剧。”
另一名家臣说：
“应该抓住那个女人，要不要派人到城外的村子里去搜查?”
乔伊尔队长摇着头说道：
”这恐怕不行，那个女人应该是个魔法师，如果你还记得莱文是怎样离开的，应该不会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奇怪。“
不明就里的几个人显得很惊讶，巡查队长欧里闻到：
”莱文不是因为精神失常跑出去的吗?”
另一名队长回答说：
“他居然还跟不知哪个女人生了孩子。那女人肯定是莱文的新夫人，真够无耻。十多年杳无音信，突然送来个孩子。哭着鼻子跑回来求情都不够，他却・・・・・・・・”
“既然孩子有母亲，那为什么不自己养育，送到这儿呢?”
“也许高贵的魔法师不能做养育孩子这种无聊的小事吧。”
“魔法师，那么莱文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”
衫松城的人们见过的魔法师只有疯狂的戴妮斯。在他们看来，真正的魔法师是只有在南方大国才能出现的罕见人物。说他们认识的某个人成了魔法师，听起来就像家里养的鸡变成了孔雀。欧里自言自语道：
”魔法师，怎么跟戴伊尔人生活在一起呢?“
乔伊尔又说：”像凯恩先生说的那样，没有证据证明这个孩子是莱文的女儿。就算她是莱文的女儿，莱文已经被赶出了家门，我们没有理由把这个孩子当成领主的后代。最好是交给城里的其他人抚养。“
乔伊尔最懂得罗西亚的心思。别人却没看出他这么说的意图。另一名家臣说：
”这么说也有道理，不过我觉得这个孩子应该是莱文的女儿。如果有人想借离开城门的儿子的名字把孩子交给领主，那也应该是丹尼的名字，而不是莱文，因为这样更有利。借助莱文的名义，嗯，无异于是想置孩子于死地，不是吗?“
大家各抒己见。
”也许这个人不了解情况，莱文是长子，看起来更有利。“
”如果不了解情况，根本就想不出这样的计划，更不可能付诸实践。“
”又不是当继承人，什么大儿子小儿子的，有意义吗?“
“好了。”
罗西亚一声令下，众人统统闭上了嘴巴。罗西亚叫了声艾尔玛。
“我也觉得这个孩子是莱文的女儿。“艾尔玛说。
罗西亚点了点头，示意她继续往下说。
”看看名字就知道了。奥吉德娜，只有给大女儿取名琪普洛莎的男人才能给女儿取出这么稀罕的名字。“
”我明白了。“
罗西亚站起身来，走向篮子，仔细观察着孩子的脸。不了解情况的人或许会以为祖母看着孙女的脸肯定会心软，然而罗西亚并不是这种人。他拍了拍篮子，孩子醒了，开始哭泣。声音越来越大，却没有人安慰孩子。罗西亚仔细看了看孩子哭泣的脸蛋，后退一步，看着会议室里的人们。
”扔到树林里去，不能让任何人捡到，让她成为饿狼的美食。“
乔伊尔沉重的闭上了嘴巴，艾尔玛脸色苍白，但是他们都不敢反驳。就连枪兵队粗鲁的男人也都显得很为难。孩子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，更加地放声大哭。应该执行命令才对，然而没有人站出来。罗西亚的洪亮嗓音穿透了孩子的哭声：
”我让你们把她扔掉。“
最年轻的枪兵副队长奥普莱斯站了起来。尽管他也有个差不多大的小女儿，然而在这种情况只能站出来了。他抱着篮子出去了，人们的目光纷纷投向罗西亚。谁都不说话，但是每个人的连上都充满了期待，期待罗西亚收回命令。当然他们也知道没有这个可能。罗西亚用火焰般的目光瞪着他们，然后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