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上古世纪之冷杉与鹰》阅读―雪鸟(五)
摘 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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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尔玛跑到能看见城门的窗边，往下张望。不一会儿，她便看见奥普莱斯副队长骑马出去的场面，马鞍山挂着篮子。艾尔玛望着奥普莱斯离开城门，渐渐远去的背影，背后传来了琪普洛莎的声音：
”莱文的女儿?“
”莱文是你的父亲。“
平时只要提到莱文，艾尔玛就深恶痛绝，现在她也觉得孩子可怜，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句话。琪普洛莎眨了眨眼睛，流露出”那又怎么样“的表情。尽管艾尔玛养大了琪普洛莎，却完全不了解她的心事。感觉她就像捡来的小狼崽，给她食物，给她照顾，她却根本不懂感恩，而且无法与之交流。
”确定是莱文的女儿吗?“
”确定又怎么样?已经下令喂狼了。“
琪普洛莎梦的转身，跑下楼梯。脚步声越来越远，很快就消失了。此刻只有狭窄的窗户招进来的月光，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跑了下去。尽管艾尔玛对这条走廊非常熟悉，却不能像琪普洛莎那样跑出去。只有像野兽的孩子才能做到。
像野兽的样子，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。第二天早晨，守门兵向艾尔玛报告说：昨天夜里琪普洛莎独自出了城门。守门兵试图阻止，琪普洛莎却说：”闭嘴，少管闲事!"
“她还说，如果你再说一句话，我就把你埋到护城河底下。”
艾尔玛所知道的琪普洛莎并不是有礼有节的少女，但她平时沉默寡言，很难相信她会说出如此粗鲁野蛮的话。不过，守门兵也没有理有说谎。生在衫松城，长在衫松城的琪普洛莎日落后独自出城，这有多么危险，艾尔玛不可能不知道。衫松城周围的树林里到处都是牛犊般大小的野兽，诱惑活人的陷阱比比皆是。另外衫松林的每个地方都差不多，即使在树林里穿梭了几十年的猎人，稍不注意也会迷路。
琪普洛莎真的去追赶奥普莱斯副队长了吗?艾尔玛找到奥普莱斯追问。奥普莱斯副队长回答说，自己放下篮子就回来了，没有看见其他人。艾尔玛犹豫片刻，最后还是向罗西亚汇报了情况，罗西有没有采取任何措施。
下雪了，
一天过去了，琪普洛莎还是没有回来。唯一采取行动的是詹姆。下午的学习结束了之后，他听说了这件事，于是带领几名士兵便要出去，最后和艾尔玛发生了争执。在艾尔玛看来，一个仅仅学过枪术的少女跑进树林，即使是白天，也无异于自杀。天黑了，疯狂的戴妮斯才回来。昨天她喝醉了，不知道在哪儿过的夜，现在才悄悄回到城里。听说没有人去救琪普洛莎，她破口大骂说，所有住在这个城市里的人，从罗西亚到负责灶火的少年，都应该下地狱。然后，她一瘸一拐地跑出了城门。她看到了在远处雪地里移动的黑点。
不一会儿，守门兵瞠目结舌地注视着琪普洛莎和她拖回来的战利品。琪普洛莎的头上和衣服都沾满了血迹，现在几乎已经干涸。她看起来毫发无伤。鲜血来自她拖回来的巨大狼皮。鞣制的整整齐齐的狼皮里面包裹着酣睡的婴儿。孩子身上也沾有血迹，同样也没有受伤。
血淋淋的少女抱着同样血淋淋的孩子，拖着狼头还在的狼皮，仿佛刚刚从地狱出来，狼狈的走在街头。几十人跑来看热闹。听到消息跑来的艾尔玛觉得不可思议，却还是挡在前面，想听听事情的原委。琪普洛莎简单地说：“走开。”
听说琪普洛莎把孩子抱了回来，奥普莱斯副队长如释重负，不过他还是把琪普洛莎带到了罗西亚面前。带回了领主下令流放的人，这是非常严重的叛逆行为。面对祖母的时候，琪普洛莎说：
“我打死一只狼，可是它有崽子，我要把它养大。”
罗西亚久久地注视着两名孙女，或者说不是孙女，抛入树林的奥吉德娜昨天夜里已经死了，琪普洛莎带回来的只是狼崽子。为了强调这点，她故意拖回狼皮。尽管有些牵强，不过也算是个幌子。至少可以放婴儿一条生路，每个人都需要这个名分。奥普莱斯副队长和艾尔玛，以及所有的人都眼巴巴地望着罗西亚。
“好，从现在开始，这个孩子就属于你了。大家都记住了，这个孩子是琪普洛莎所养的畜生。如果畜生咬人，随时可以杀死。”
就这样，奥吉德娜留在了城里。奥普莱斯副队长向队长汇报情况的时候说，难以相信的事情发生了。罗西亚最讨厌的琪普洛莎颠覆了罗西亚的决定。怎么颠覆?因为这是每个人都想要的结果，说不定罗西亚也希望如此。如果是大家都希望发生的事情，牵强些也没关系。没有人教过琪普洛莎，她怎么会懂得这个道理了?
琪普洛莎毫无经验，谁都担心。不知道她会如何照顾孩子。但是，琪普洛莎并没有因为独自养育妹妹而孤军奋战，针织房的很多女人把孩子带来，一边抽空，一边照顾孩子。奥吉德娜就在那些孩子的中间，女人们不忍心看她哭泣，就让她吃自己的乳汁。不仅如此，过了几天，她把洗尿布的工作交给洗衣工，又从仓库里找来摇篮让木工修理，还命令厨师煮粥。每次都是琪普洛莎对那些人下达命令，而那些人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，尽管有些不知所措，然而总不能因为领主的孙女让自己洗衣服就去跑去找领主诉苦。尽管她的地位无异于厨娘，不过琪普洛莎毕竟是领主家的后代。
很多人都想知道琪普洛莎是怎样抓住狼的，除了戴妮斯，别人都没听到答案。准确地说，戴妮斯是做出猜测，琪普洛莎给与认可。果然使用了魔法，她让狼睡着之后，把它刺死了。、
“从你父亲的书里学的吗?”
“嗯。“
“胆子真大。”
使用从书里学来的魔法，相信魔法行得通，再用刀子刺狼，这种行为不仅大胆，简直是鲁莽至极。她毕竟有这种办法救了妹妹，戴妮斯也不忍责怪。
“是幸运，也没有其它办法。”
“达到目的了，你肯定趾高气扬吧?将来想做魔法师吗?”
“看你这样子，魔法师恐怕没什么前途吧。”
戴妮斯哈哈大笑，说道：
“对，没有前途，你千万不要尝试。“
”可是我父亲又是跟谁学的魔法呢?不会是你吧?“
”我会有那么差劲的徒弟吗?如果你想模仿那小子，还是趁早放手吧。想要学习魔法，你必须要去世界之都。你在这个小山沟里，怎么努力都是白费。所以呢，莱文那小子也变得精神不正常了。“
琪普洛莎闭上了嘴。正如戴妮斯说的那样，她要去世界之都，她要驯服雪鸟。这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?
”你也去过吗?“
”世界之都，当然去过。“
”学到了什么了?“
戴妮斯又哈哈大笑。
”学到了抓老鼠的方法，比捕狼更难点儿。“
”为什么?“
”要是在百步之外射箭，射中老鼠更容易，还是射中狼更容易?“
琪普洛莎瞪了一眼戴妮斯。
”照你这么说，抓麻雀比抓雪鸟更难了。“
”对，学会抓雪鸟之前，不要尝试去抓麻雀。莱文不知道这点，你不要忘记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