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上古世纪之冷杉与鹰》阅读―黎明(六)
摘 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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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响了，咣咣咣！
黛莎跑过来，跪在吉恩面前。吉恩摘下戒指，递给黛莎。
”请交给城主。“
这是城主的戒指，理应戴在城主手上，这里正是城主的房间，有着最坚固的房门。城主好像死了似的，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。黛莎没有接过戒指，说道：
”父亲想见见副官。“
现在见面有什么用？吉恩一直在为护城而战，却还没见过城主。吉恩正想摇头，突然改变了主意。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，城主肯定也是百感交集。尽管最后几年像尸体似得卧床不起，然而人终究是人，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，他也不想作壁上观。反正注定要死，为什么不能满足城主的心愿呢。
吉恩走过去，安德鲁城主动了动手指，吉恩说道：
“我是贝勒修斯将军的副官，吉恩。”
吉恩把戒指戴在城主手上。吉恩刚刚放下城主的手，城主便闭着眼睛说道：
“瑟瑟内。”
吉恩眨了眨眼睛。他没有想到城主连话都说不清楚。突然，吉恩明白过来，如果城主可以说话，即使半身不遂也没必要交出统治权，只要坐着轿子或者椅子就可以了。黛莎说，父亲说谢谢你。吉恩点了点头。
“谢谢。“
”挺然样我，雨果不系心体介个样几，也不序去介种系情。“
”父亲说，请原谅他，如果不是身体这个样子，也不会出这种事情。“
”不是的。“
两个人都快死了，没有必要说这些客气话。城主深呼吸，很快又开口了。站在旁边的黛莎脸色难看。
”王子站下，塔要夺起你的西恩梦，挺然样我。“
吉恩看了看黛莎，没有黛莎的解释，吉恩完全听不懂。黛莎避开了吉恩的目光，城主继续说道：
”夷果你必宁乔缺，我金滴哈伊年过。“
黛莎突然眼含热泪，吉恩目瞪口呆，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”吉言多系不露拉多，你何其罗阳恩居厄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“
越到后面，发音越是含糊，吉恩根本猜不出他在说什么。黛莎什么话也没说，低头在城主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。城主突然瞪大眼睛，发音稍微清晰了：
”光荣的伊斯坎特之星守护的至高无上的国王陛下万岁。“
最后这句话吉恩也听懂了。”光荣的伊斯坎特之星守护的至高无上的国王陛下万岁。“城主低下了头。吉恩以为他死了，大吃一惊。黛莎说道：
“父亲是累了才这样的。您走吧。”
咣咣的声音越来越响亮，仿佛要彻底摧毁整个城市。门上出现了多到裂缝，折页好像马上就要掉落。吉恩心乱如麻，却摇着头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最后的恶战近在眼前。城主说了什么，自己可以到阴曹去问他。士兵们都站了起来，拿着武器，紧盯房门。吉恩站在他们中间。咣咣咣，中间的木板终于裂开了，一把斧头飞了进来。吉恩猛然转头看了一眼，发现所有的人都望着自己。查理克说：
“说句话吧。”
吉恩低下头，很快又抬起来，笑着说道：
“大家幸苦了，十分钟后，王子将大摆筵席，犒赏各位。肉和葡萄酒无限提供，敬请期待。”
这个宴会恐怕要在阴间举行了。士兵们嘴唇翕动。他们没有心思笑，每个人都是同样的心情。
“开宴之前，我们先来热热身吧，让那些笨蛋进来。”
高高举起的剑刃凝结这紧张的气息，伴随着呼吸节奏上下起伏。没有时间擦剑，血干了，留下黑乎乎的痕迹。门上的洞越来越大，各种武器纷纷飞来。与此同时，野兽般的咆哮也传了进来。看来赞达尼族已经恼羞成怒了，咣咣咣
“打啊！”
一个人的上身探进来，士兵们的剑齐刷刷的刺了过去。左边的门摇晃了几下，折页终于掉落。无数的手汹涌而上，摘下门扇，无数只脚踢向堆在门口的杂物。杂物对面的走廊也被挤满了。这时，一名涌**士兵冲上去，刺死了赞达尼族的士兵。一支长枪伸进来，穿透了士兵的身体，举起来，然后扔在地上。士兵们纷纷冲上前去，吉恩也不例外。武器穿过杂物的缝隙刺来，相互交织，正在这时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
呜呜呜呜呜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
赞达尼族出现了混乱。有人从楼下跑上来。紧张的喊声此起彼伏。吉恩听不懂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惊人的事情。喇叭声再次响起，赞达尼族突然像潮水般后退。一名士兵瞪大了眼睛，自言自语道：
“去哪儿？”
胜利近在眼前，再过十分钟就能把这三十人全部消灭了。而就在这个时候，赞达尼族主动撤退了。不一会儿，走廊里空空如也。士兵们挪开堆在门前的杂物，吉恩也跑到走廊，往窗外看去。他看到了小广场后面，充满了大广场的长枪和旗帜，接下来是看不到尽头的埃弗林部队，他还看到天亮了。
“副官大人说谎了。”
这话没错。吉恩难为情的冲着空中眨了眨眼睛。他的手上拿着个杯子。
“真的，我相信。”
盖拉德哈哈大笑，伸出杯子。吉恩与他碰杯，两个人举杯痛饮，里面装的却是薄荷茶，盖拉德大声说道：
“啊，这茶真好喝！”
吉恩只好笑了，多么艰难的胜利，却没用庆祝的美酒。焚烧外城的时候，所有的东西都烧毁了，内城当然没有酒。正是因为如此，幸存的士兵们怨声载道。几个人交头接耳，是不是黛莎小姐不喜欢喝酒，她料到会有这种情况，因此提议焚烧外城。
“我也很期待肉和葡萄酒。”
坐在吉恩脚下的阿萨贝自言自语。盖拉德做出镢头发的动作。
“你小子还没到喝酒的年纪呢。”
阿萨贝笑嘻嘻地逃跑了。转了一圈，他又回到吉恩身边。吉恩说道：
“现在，你不用跟在我身边了。”
“啊，已经习惯了。“
回头看看，感觉就像一场梦。也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，这种感觉分外强烈。半天前还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未来。虽然喝的是薄荷茶，却有种醉醉的感觉。当然，喝不到酒的遗憾没有彻底消失。如果是酒，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应该会干干净净地飞走。
他们洗了澡，换了衣服，血腥味依然无处不在。原因在于他们没换长靴。皮革师的工房烧毁了，因此没有找到合适的替代品。看到斑斑点点的长靴，昨天夜里的情景就会浮现在眼前，令人不寒而栗。坐在对面的查理克盯着吉恩环顾四周。
”哎呀，你们怎么那么多牢骚。围坐在凉爽的城墙边，举杯闲聊，这不就是天堂的风景吗？比起不限量提供肉和葡萄酒的阴间，我还是喜欢这里。“
”啊，查理克，你果然是我朋友。“
吉恩做出拥抱的动作，查理克笑着伸出杯子。两个人碰了杯子，正在这时，一个人在身后说道：
”副官大人，将军叫您过去。“
吉恩扑腾站起来，转生喊道：
”让将军等会儿，你快来坐！“
吉恩身后的人是赫本。昨天接受突围的任务之后，他们知道现在才见面。埃弗林部队彻底的歼灭了剩余的赞达尼族，进入内城，吉恩和士兵们终于放松下来。随之是扑面而来的疲乏，甚至没有了站立的力气。听说赫本也平安归来。吉恩就倒下睡着了。傍晚醒来，赫本被将军叫走了，始终没有露面。刚才，他悄悄地来到吉恩身后。
”将军让您快点过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不过，先喝杯薄荷茶应该没问题吧。”
吉恩使劲抱住赫本。放开他时，赫本因为肩伤而皱了皱眉。吉恩同样眉头紧皱，赫本碰疼了他后颈的伤口。伤口真的很可笑，战斗的时候丝毫感觉不到，反而在闲下来的时候令人难以忍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