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上古世纪之冷杉与鹰》阅读―黎明(九)
摘 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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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达宴会场边缘，吉恩才环顾四周。他在不需要别人看到自己表情的地方寻找西娅。说不定她也来了，同时又觉得西娅不可能过来。果然没有找到西娅，他看到了另外的面孔。吉恩怀疑自己看错了，瞪大了眼睛。
‘黛莎?“
女人走过来，她盘着头，露出后颈，戴着紫水晶项链。穿着长长的亚麻连衣裙。如同鸢尾花般优雅。果然是在宫中成群的美女中间也不逊色的美丽。嘴角泛起伶俐的微笑，和在涌泉城里看到时同样魅力四射。
”你怎么来了?“
”我知道像我这样的村姑没有资格到这里，于是我花了点钱，我很有钱的。“
吉恩不知道她在说什么。据吉恩了解，自从因为赞达尼族的横行霸道而没有商人问津之后，黛莎的****大幅缩水，甚至没钱修缮被焚烧的外城。他还想回到都城后，出于对自己下达的放火命令负责，要给他们一笔援助金。现在黛莎穿着昂贵的裙子出现在都城，吉恩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，但很快有意识到还有更重要的问题应该先问。
”等一下，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?那天夜里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“
”您想知道什么?不过好像有人在等待王子殿下。“
这是事实，带领吉恩的侍从正用目光催他。吉恩始终坐着不动，父王派来的侍从，带他在宴会场转了一圈。看到吉恩停留在一个女人身边，而且是不知来历的莫名不过奇妙的女人，侍从着急了，吉恩摇了摇头。
“不，我必须听你说，喝了你就之后，我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”
“关于这件事，我可能在更合适的场合告诉您。”
吉恩想要抓住黛莎的手腕，但是被黛莎轻轻推开，行礼之后，迅速消失在其他女人之间。吉恩想要追上去，但是人们，尤其是女人们，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，他只好放弃了。
瞬间，吉恩的脑海里充满了梦里见过的神秘之门。想起那扇门，刚才席卷了自己的愤怒和叛逆都像雾水般干枯了。仿佛初秋时节冷飕飕的雾气般扑面而来。这个梦过去一个月了，他仍然清晰的记得梦中的场景。吉恩好想知道那是什么地方，想知道梦的实体是什么，还想去那里看看。他必须问问黛莎，除了她，没有人能解答他的疑惑。
吉恩走后，帕拉索斯又喝了杯酒。然后悄悄地撇了撇入口。入口处有好几个，她果然站在某个入口前。藏在阴影里，随时准备逃跑的瘦弱少女。帕拉索斯站起来，正要往那边走，少女像看到什么似得脸色骤变，，后退着出门去了。帕拉索斯追上她。
从一开始，西娅就盛装来到宴会场。她不敢到吉恩身边。今天的宴会是为了给吉恩选择新妻子特设的，西娅的心里也很清楚。如果她站在吉恩身边，每个人都会用同情的眼神看自己。西娅没有勇气承受这些视线。
但是，她也没有离开。尼梅娅说，即便是这样的宴会，西娅也应该成为主人。也许有的女人会为自己的丈夫选择新妻子，然而西娅不想这样。她也没做好准备。如果她想逃跑，就等于连正当的权力也放弃了，即便尼梅娅不说什么，她也觉得不能这样。那天，西娅生平第一次坚持站在使她想要逃跑的场所。大概因为她觉得这是最后一次?这是全新的体验。不像想象中那么难，好像以前也必要逃跑。
当她看到吉恩和某个女人说话的时候，尽管只是说几句话，西娅的自控力却彻底瓦解了。回过神一看，自己已经在宴会场门外了。她抓住阳台栏杆，刚才喝的饮料都吐了出来，然后猛烈咳嗽，正在这时，有人从后面拍打她的肩膀。
“没关系，都吐出来吧。”
当她明白是谁的时候，眼泪夺眶而出。西娅又呕了几次，然后回头看去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这有什么，宴会上每个人都可能肠胃不舒服。”
西娅吁了口气，栏杆下面的风景尽收眼底。百花被黄色的液体覆盖，看上去很凄凉。帕拉索斯来到旁边，陪她往下看。
“有黄水，原来你喝了藏红花果汁。”
“只喝了一点点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。”
“谁让你只喝一点点的，尽情喝吧，那些都属于你，西娅娘娘。”
西娅想要强颜欢笑，然而只是嘴唇颤抖了几下。帕拉索斯侧头看着西娅，两个人同岁，不过从表面来看，西娅好像要比帕拉索斯小两三岁。
“不管发生什么事，这些都是娘娘的。那些女人都列队等着服侍你呢，既然这样，一次选出二十多名，让他们擦地，拔草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”
西娅的表情不像是笑，也不像是哭，奇怪的几乎滑稽。帕拉索斯叹了口气，饶着后脑勺说：
“这种话无法安慰你，是吧?我也知道。”
西娅又流泪了，帕拉索斯卷缩这肩膀，说道：
“我们的哭鼻虫，西娅娘娘。”
“西娅娘娘”这个称呼来自帕拉索斯，只有他这么叫西娅。西娅突然想起来，在过去的十年里，帕拉索斯呼唤她的次数比吉恩更多。与此同时，吉恩呼唤西娅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。仅仅是听到吉恩的声音，就足以让西娅心痛难耐了，西娅紧紧的咬着嘴唇，说道：
“我只是他的绊脚石。贵妃娘娘和陛下肯定都这么想。我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他的另一半。太可笑了，我们是多么不般配。他完美无瑕，我却一无是处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”
帕拉索斯摆了摆手，打断西娅的话，抓住她的双肩。
”不仅西娅娘娘，我也是哥哥的绊脚石，好在哥哥并不介意。他根本不在乎。哥哥真的不在乎，不在乎那些东西，真的!娘娘根本不了解哥哥。他现在马上就要爆发了，他多么讨厌自己的样子，对于被女人包围的状况有多么的深恶痛绝，一点儿也不知道。我再问你，你这个样子怎么成为哥哥的另一半・・・・?“
西娅抬头望着帕拉索斯。她擦了擦眼泪，眼泪却又流了下来。
”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，不知道他喜欢什么，讨厌什么，一点儿也不知道。我，我害怕他。只要听到他的声音，我的心就像要爆炸。我好想逃跑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随便去哪儿都好，不管是北边，还是南边，只要什么声音都听不见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“
”我第一次听见娘娘说这么多话。“
说完，帕拉索斯拉过西娅，将她抱在怀里。西娅大吃一惊，身体僵住了。虽然他们同龄，经常开玩笑，并且相识十年，然后这样近乎全身的近距离接触还是前所未有的。丈夫的弟弟怀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，帕拉索斯抱着西娅，小声说：
”你应该逃离的不是王子妃的位置，也不是宴会场，而是你心灵的地狱。我帮你好不好?我很擅长的，你愿不愿意跨过这步?“
西娅说不出话来，浑身颤抖。当帕拉索斯捧起西娅娘娘的脸，寻找她的嘴唇的瞬间，西娅却使出平时从未想过的力量将他推开了，分开之后，帕拉索斯嘴角带着微笑，西娅却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。
”我・・・・・・我真的・・・・・・・・这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这个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“
”我们的娘娘并不是特别的柔弱，很幸运，但是我也有点遗憾。“
帕拉索斯若无其事地说道。西娅第一次感觉帕拉索斯好可怕。回过神来，想想刚才的事情，在帕拉索斯目光的注视下，西娅连站的力量都没有了。她好不容易说了句话：
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“
”还能怎么面对，忘掉就行了。或者偶尔哥哥惹你生气的时候，你就想起来，当初是对他的报复。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很多。哥哥和我不一样，不太懂女人的心思。你这个样子算什么?有点事就全身发抖。你明明知道哥哥今天晚上不可能一个人过，为什么还要这个样子?“
西娅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一会握拳，一会把手伸开，红色的气息在她白暂的手上蔓延，像网。
”不要误会，我很喜欢哥哥，哥哥和我截然不同，但是我很喜欢他，当然我也喜欢你。“
帕拉索斯迅速拉过西娅的头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。西娅有些茫然，脚步踉踉跄跄。帕拉索斯后退几步，微笑着说道：
”不要，西娅娘娘，你要变得强大起来，为哥哥生个孩子吧。这样下去，你绝对不可能成为哥哥的女人。瘦小可怜的西娅娘娘，哥哥是老鹰，是狮子，你这样软弱，连老鹰的脚趾甲，连狮子的牙齿都受不了。“